熙熙攘攘了一年多的美國四十七任總統大選,昨日終於降下了帷幕。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已取得足夠的選舉人票數,順利擊敗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賀錦麗,再度入主白宮,成功上演美國現代史上最猛政治逆襲。這也是他繼二零一六年當選第四十五任總統後的再度當選,開創了美國總統選舉的新歷史。
有著名政治評論員分析指出,世界已經見識了特朗普「1.0版」,馬上又要見識特朗普「2.0版」。雖然特朗普最大的確定性,就是他的不確定性。但從他前四年的執政生涯,以及後四年的在野作風,我們還是可以觀察到,接下來的四年,將是不平靜的四年,也是我們見證歷史的四年。
那麼,在未來四年,「2.0版」的特朗普,將會對澳門特區的發展產生什麼影響?對照這位著名政治評論員的邏輯思維,或許我們可以從特朗普的「確定性」和「不確定性」,「執政生涯」的表現及「在野時期」的作風,綜合梳理出一條特朗普未來四年對中國澳門特區可能會採取的態度。
應當說,思考這個問題,必須把澳門特區置於「太平洋大兩岸」和「台灣海峽小兩岸」,以及一個中國架構的中國主體、香港特區、澳門特區、台灣地區的大格局之下去觀察。不過,似乎在特朗普那曾經的四年任期中,即使是對中國發動了前所未有的「貿易戰」和「科技封鎖戰」;也即使是在香港特區發生「反修例」非法暴力期間,特朗普先後簽署了《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香港自治法案》,及頒佈行政命令,取消對香港的特殊待遇,及「制裁」香港特區的官員,導致香港特首今次要前往秘魯出席「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也不能按照慣例過境美國,而是繞了一個大彎;也即使是特朗普在台灣問題上對中國的態度頗不友好;但他對澳門特區的態度,似乎是「手下留情」,沒有作出損害澳門特區重大利益的情事,甚至還以透過外媒放風,與特朗普有關聯的美資公司向澳門特區政府,以「特朗普」品牌在澳門申請註冊四個商標,以及在中美貿易戰打得最火熱之時,又透過外媒放風,美國希望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美國總統特朗普在中國澳門會談的消息。這些現象,無論特朗普的動機如何,都折射了其對中國澳門的「仇恨值」不高,甚至還有一些「好感」。
究其原因,在「確定性」方面亦即提名特朗普參選美國總統的共和黨的歷史入手,我們可以發覺,因為也是共和黨的老布什總統,在其出任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時,就曾經利用後來在澳門投得賭牌的一家美資博企在美國拉斯維加斯開設的豪華賭場酒店,作為中央情報局的秘密據點。老布什在參選總統時,這家美資博企的老闆就成為老布殊競選總統委員會的委員,承擔為老布殊籌款的任務。這個傳統,一直沿襲下來,當也是由共和黨提名的特朗普參選美國總統時,這家美資博企的美國母公司的老闆,也成為特朗普的「大金主」。
正因為特朗普與這家美資博企老闆的這層親密關係,這位賭場大亨曾經應中國政府某機構的要求,於二零一七年六月及八月透過晚宴和電話,直接游說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驅逐一名在美國尋求庇護的中國公民郭文貴。為了此事,拜登上台後,美國司法部指控該賭場大亨,要求他按《外國代理人登記法》登記為「中國代理人」。
另一家美資博企也不甘於「執輸」,在特朗普首次當選美國總統並宣誓就職時,因其就職典禮搞得超規格,超逾法定預算,於是這家美資博企的美國母公司老闆,就主動捐了一筆巨款,讓特朗普的就職典禮既搞得風風光光,把此前歷任總統「比下去」,也讓特朗普沒有違反行政規定。
其實,特朗普還曾經有意直接染指澳門賭牌。《華爾街日報》曾經報道,早在二零零一年澳門開賭時,特朗普曾聯同澳門地產商吳立勝投標競投賭牌。實際上,特朗普本人就曾經是美國新澤西州大西洋城賭業的代表人物,在一九九零年初坐擁四座賭場,後來因管理不善,旗下賭場分別在一九九一年,二零零四年,二零零九年和二零一四年申請破產。
既然有此「確定性」的歷史背景,而在去年新《博彩法》生效,澳門賭牌重新競投時,包括這兩家美資博企在內的三家美資博企,全部獲得「冧樁」。這在特朗普的眼中,是很「俾面」的善意表現。雖然新《博彩法》有「國家安全」條款,禁止澳門博企與外國政治機構人物有勾連關係,也雖然這兩位美資博企「大亨」一個已經因性醜聞而被「踢出局」,另一位已經逝世,而且美資博企基於新《博彩法》的規定,推出愛國愛澳人士作為其澳門子公司的「掌門人」;但基於美國政府的保護私人財產法律政策,其美國母公司的財權仍然掌握在「大亨」的家族或代理人的手中,他們仍然可以做特朗普的「大金主」,中國澳門特區的法律對這些人不具域外管轄權,「鞭短莫及」。
至於「不確定性」方面,特朗普在其四年任期內,也曾做過一些「對澳門唔住」的事情。他曾簽署一項行政令,禁止包括微信支付及支付寶在內的八款應用程序在美國交易,這就迫使蘋果、谷歌等公司將這些程序從其美國公司下架,澳門的三家美國賭場營運商或面臨進一步的阻力。因為這三家美資博企的的營銷人員,與其顧客都是使用微信進行商務聯絡交流。不過,這並非是出於政治目的,而是為了保護美國人的個人和專有信息。
另一項差點將會間接損害澳門特區經濟利益的事件,是特朗普曾經考慮修改於一九九二年生效的《美國-香港政策法》,其中的一個「港元可以自由兌換美元」的條款。此法律保證了港元在國際的地位,若然廢止上述條文,代表美國政府不再保證港元可以自由兌換美元,或設兌換上限措施。由於澳門元與港元掛鉤,倘若特朗普將此設想化為現實,就將連帶澳門元兌換美元的匯率最少下跌百分之三十。當時就有財經專家指出,澳門特區的資產將會縮水,澳門坐擁的近六千億澳門元儲備,將有一千八百億澳門元被「蒸發」掉。不過,特朗普正式宣佈的各項制裁,並沒有包括廢止此條文,讓澳門特區政府和金融家們虛驚一場。
應當說,特朗普在其「1.0版」的四年任內,是沒有就政治原因對澳門特區採取任何惡意措施的,連《美國–澳門政策法》也沒有「動」一下。這與其對香港特區拋出那麼多的「制裁」措施相比,算是對澳門特區「手下留情」。這除了是美資博企存在的原因之外,可能也與澳門特區是「風景這邊獨好」密切相關。
但在拜登的四年任期內,對澳門特區就不是那麼友好了。起碼,那些看白宮「眼色」的行政機構或民調機構,就將澳門的旅遊警示顏色調為較高的「橙色」,比中國大陸和香港特區的「黃色」還要高。另外,那些什麼「經濟指標預告機構」,也屢屢將澳門調降到較低的級別。而在特朗普的「1.0版」階段,卻不是這樣的。不知特朗普的「2.0」階段,是否會「把被顛倒的歷史再顛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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