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藉「自省」、「改革」之名玩弄棄車保帥、斷尾 求生的把戲,陸續有來。繼所謂「權力下放」及安排其「童子軍」首領馬永成、林錦昌「自動辭職」之後,陳水扁又對「國家安全會議」進行小幅改組,免除其副秘書長張旭成、蔡明憲的職務,並宣稱「國安會」政務官職人員具民進黨籍者,不得涉入任何黨務運作。另一方面,又透過不再續聘「總統府資政」、「總統府國策顧問」,來彰明「改革決心」,並藉此來區隔與某些「台獨大老」的關係。
陳水扁此舉,仍是棄車保帥、斷尾求生的花招。這是因為,盡管張旭成、蔡明憲都是「獨派」人物,但以民進黨執政的政治現實看,執政黨委任本黨人士出任政務官,並無不妥。而且他們出任「國安會」副秘書長後,都有嚴守分際,只是幹自己職務分內的事,並沒有參與黨務運作。相反,「國安會」秘書長邱義仁卻是插手黨務運作,每次公職選舉都是民進黨的實際操盤者,二00四年「總統」大選更是扁蓮競選總部的總幹事,親自坐鎮操盤,還公開叫出了「割喉割到斷」的選戰策略口號。那個「三•一九槍擊案」,連呂透蓮都懷疑是由他一手導演。而在日常黨政運作中,他又儼然是騎在「行政院長」頭上的「太上院長」。為此,在民進黨遭遇此一波嚴峻的政治危機之後,民進黨內都有人嗆聲,邱義仁將台美關係和兩岸關係搞得如此糟糕,應當下台負責。連與邱義仁同是「新潮流系」大老的「台獨理論大師」林濁水,也指出邱義仁應「知所進退」。但是,陳水扁不但是沒有下定決心拋棄這個「包袱」,相反還聲稱為穩定「政局」,而必須讓邱義仁留任。因此,陳水扁繼續留任理應對民進黨危機負責的邱義仁,卻「炒」掉無辜的張旭成、蔡明憲,是屬於第二層次的「棄車保帥」,根本就沒有什麼「自省」、「改革」可言。
而陳水扁不再續聘「總統府資政」、「國策顧問」,其葫蘆裡賣什麼藥,則仍有待觀察。本來,按照歷史慣例,「總統府資政」多是安排「退下來」的「院長」級人物,而「國策顧問」安排的也大多是屬於「退下來」的「部長」級人物,帶有一種安撫性質。盡管「有給職」者是「不顧不問」,仍坐領分別相當於「副院長」和「副部長」的薪酬,但總也算是有利於公共行政架構的延續和穩定。
但陳水扁在走馬上任之後,卻把「資政」和「國策顧問」用以酬庸「台獨大老」,盡管這些 「台獨大老」從來未有出任過任何官職。實際上,彭明敏、吳灃培、許文龍、辜寬敏、高俊明、金美齡等人,都是臭名昭著的「台獨」分子,黃文雄更是當年「刺蔣案」的兇手。陳水扁聘請他們出任「資政」、「國策顧問」,除了是要給他們戴上「國家名器光環」,以助為「台獨」運動「正名」之外,還等於是要「養起」他們。
在「有給職國策顧問」中,有一位並非是「退下來」政務官的「學者」,他就是經常向外界吹噓自己是「胡耀邦智囊」的阮銘。早在「政黨輪替」前,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的一些正直教授就向筆者指出,阮銘在「反自由化」中被中共中央開除黨籍後到美國作訪問學者,「六四事件」後以「難民」身份申請居留權,並獲得美國一些學術研究機構收留。然而,由於他的英文並不靈光,在這些以英文為研究及撰述文字的研究機構,就顯得力不從心,「研究成果」達不到研究機構的要求。正當他為「前途」而至生活充滿不確定感的時候,時任「陸委會」主委的蘇起衝著他那「胡耀邦智囊」的身份,邀請他到台灣作客座研究,並安排在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任講座教授。淡江大學一些學者曾對筆者表示,他在當時的台灣當局並不輕易聘請持中國護照者到台灣工作的情況下,能夠到了台灣任職,是有交換條件的,就是要把他在中共中央屬下單位任職時,所經歷及知悉的中共中央運作情況整理成文,呈交台灣當局。淡江大學的學者又表示,阮銘為了緊緊抓住這個因是以中文母語作研究及撰述而讓他有發揮空間的「飯碗」,而不惜討好台灣老闆,發表了不少攻擊、誣蔑北京的文字和談話。由於他的頭上戴有「胡耀邦智囊」的「光環」,因而這些言論的欺騙性及破壞力,就比王丹、魏京生之流要嚴重得多。
最為值得注意的是,早在中國國民黨執政時期,阮銘就已不顧把他弄到台灣的蘇起的感受,投靠了民進黨,應邀出任民進黨中國事務部的顧問,並為正在競選「總統」的陳水扁出謀獻策。因此,在陳水扁當選之後,他就成了「慶功宴」的座上賓。--二零零零年五月二十日陳水扁就職當晚,除了是陳水扁以「總統」身份在圓山大飯店頂樓的「國宴廳」舉行「國宴」之外,民進黨中央也在該飯店的「敦睦廳」(即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八日黨外人士決定成立民進黨的會議場所)舉行「慶功宴」。本來,由於「敦睦廳」的面積不大,受邀請的人員並不多,名額十分緊張,只是包括陳水扁夫婦的父母,陳水扁的大、中、小學教師,及民進黨黨部的一、二級主管,各縣市黨部的一、二把手等。其中一桌是「黨外友好人士」,而 阮銘則是其中受邀的一個。為報答阮銘的「鼎力相助」,年前台灣當局破例向他頒發了「國民身份證」,並讓他加入了「中華民國國籍」。一些「台獨」分子則恭賀他「加入了台灣籍」,他也笑納不拒。而李登輝也聘請他出任「群策會」的顧問。二00四年五月二十日,陳水扁走馬上任其第二任的「總統」,即禮聘他為「總統府」國策顧問,享受副部長級的資薪。剛卸下「陸委會」主委職務的蔡英文,雖也同時被聘為「總統府國策顧問」,但卻是無給職亦即是沒有薪資可領的。由此可見,在陳水扁的心目中,阮銘比蔡英文更重要。
「台獨」勢力的確是頗為激賞阮銘出賣靈魂的「勇氣」。二零零一年八月,阮銘的政論集《民主中國 VS共產中國》一書出版時,老牌「台獨」份子李筱鋒就為他撰寫題為《歡迎阮銘教授加入台灣人行列》的序言。李筱峰在大罵了台灣島內「反獨促統」力量一頓之後筆鋒一轉道,「當這種僵化落伍的民族主義像土石流一般傾洩橫流之際,我們喜見一般清流在台灣湧現。阮銘教授就是這股清流的流水,為台灣人激起了風聲水響。」由此可見,「台獨」份子們已把阮銘的言論列入「台獨論述中的一種論述」了。實際上,阮銘的這本《民主中國VS共產中國》,就是在李筱鋒本人的力薦之下,由專門出版「台獨」理論著作的「玉山社」,以「不計較盈虧」來為他出版,並表示「出版社以能出版阮銘先生的書為榮」。單是這一點,就只可證明阮銘已是「台獨」勢力中的一員。
阮銘雖然在其言論及述著中大罵中共,但卻又在向學生和讀者介紹自己時,大力推銷自己曾在中共黨內的「輝煌歷史」。當然,阮銘如此起勁地推銷自己的在中共內的「輝煌經歷」,也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以便得以在台灣混下去,並也是抬高自己的著述及在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講授的課程--「中共黨政專題研究」、「台美中三角關係研究」、「中共領導人物分析」的「價值」。不過,他的所謂「輝煌經歷」,曾被台灣一些專門研究大陸問題的學者戳穿,指出他在「文革」中是一名「造反派」,曾任中宣部「文化革命委員會」主任,緊跟江青一伙,是不折不扣的「三種人」。實際上,在卡瑪拍攝的電影《天安門》中,就有當年阮銘身佩紅袖標,主持萬人批判大會批判中宣部「閻王殿大閻王」的鏡頭。
值得注意的是,曾一手將阮銘安排到台灣的蘇起,在當選「立委」前也是淡大大陸研究所的專任教授(講授「兩岸關係專題研究」、「中共對台政策」等課程)。陸研所另有一批授如趙春山、潘錫堂、高長等,均是著名的「統派」人士。另外,淡大國際關係及戰略研究所的張京育、邵玉銘、黃介正、林中斌、林郁方等教授,也都是堅持「堂堂正正中國人」的正人君子。阮銘在這種氛圍之下,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能正是在這樣的氛圍背景之下,阮銘於二00四年五月二十日被陳水扁委任為「國策顧問」之後,淡江大學就不顧阮銘的教授合約尚未到期,便提前予以解聘。盡管如此,他每個月領取十八萬元新台幣的「國策顧問」薪酬,還稍高於淡大教授薪酬,並沒有什麼「損失」。但現在陳水扁宣佈不再續聘「資政」、「國策顧問」,阮銘也就面臨「兩頭落空」的厄運了。而且,倘兩年後再次「政黨輪替」,屆時已經七十六歲的阮銘,將更是難熬。這也是上天對「賣身投靠者」的懲罰乎?